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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基】《福星小娇客》一(乡土!短篇!)

乡土!非常土!不好这口的千万别猎奇!
爆笑文风
【差不多就是个大锤生了病需要冲喜,然后家里逃荒来了个心机基的小故事】
哈哈哈,然后不多说了,自行感受吧……被滚滚雷到别打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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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阿斯城外三百里有个嘉德村,偏偏远的坐落在一个险山恶水的地儿,虽常年自给自足算不上富庶,可这战争荒年呐,却也因着山高水远没受着什么震荡。

村上有门富户,姓奥。

当家的奥老丁年轻时是个破落户,爹妈死得早,家里就剩几间敞亮的破瓦房,风一吹,跟那呆在露天坝子里没什么区别。不过这奥丁也个勤快人,当他还是奥小丁的时候,就跟着一帮兄弟离了家乡走南闯北去了。他在外面闯荡,什么偷鸡摸狗下三滥的行当都做过,还上过战场替兵大爷背过死尸,只要是给钱的活儿啊,他都做。

可这也没办法啊!饿不是?就不说穷了,在这个天灾人祸当头以饥饿为常态的年代里,人活着可不就为了那一口粮?

等到小丁漂成了老丁,手里头也攒了不少积蓄。想是厌了这般漂泊无依的生活,老丁回了家乡,用这些钱修好了原先那几间风吹满窟窿的破瓦房,置办了几十亩田地,买了鸡鸭鹅苗子喂了猪,还娶了个小妻子。

这老夫少妻老来得子,加之老丁是见过世面的人,脑子里正的歪的想法比普通村民都多,种种地搞点小买卖什么的,十几年下来这日子也过得红红火火,成了村儿上一等一的大户。

这奥老丁的老来子大名叫锁儿,是出生时请算命先生掐了生辰八字儿取的。但老丁头嚼着这名儿女气,说‘什么什么儿’的喊着没有男子汉气概,遂给娃起了个小名,叫小锤。大家天天小锤小锤的喊,从小锤喊成了大锤,这大名儿反倒不如这小名儿来得响亮了。

大锤身高八尺还超,且体壮如牛,更难得的,还生了一副村子里大姑娘小媳妇儿见了就要脸红耳热的长相。老丁头心里可美了,就巴望着年底给大锤讨一房媳妇儿,开年再生一个乖孙,那这辈子就算圆满了。

可怎料想就在这年秋天,一向身强体壮的大锤却害了病。

八月秋高风怒号,大锤仗着自个儿年轻还光着个膀子干活,隔天就头疼脑热咳嗽了起来。起初,大锤以为只是偶感风寒并未在意,叫他娘丽嘉婶子给熬了点板蓝根水喝了驱寒,结果这一不在意就越闹越严重,几天时间便彻底病倒了。

这病来如山倒,往日里一点儿毛病不生的人病起来尤为凶险。

大锤躺那床上是天天又喘又咳还发烧,胸口是又闷又疼,觉睡不好饭也吃不下了。他爹老丁头请了好几轮大夫来瞧,吃了好些汤药都不见好。小半个月时间,那原本健壮的小伙儿硬是病怏怏的瘦了一大圈儿。

眼看着大夫不管用,乡下人封建迷信的思想就上来了。

这天,老丁头起了个大早,抓了大公鸡包了好彩头,赶了十几里山路请来了那住山旮旯里的史大仙。

这留着一圈儿小胡子的大仙儿来了往那大锤床边一转悠,掐指一算,哎哟……这可完了!大仙儿连声叫着不中用了、不中用了,登时就把大锤他娘吓得哭晕了过去。

老丁抱着自个儿孩子他娘是又掐人中又拍脸的,心里哀叹这小的不省心,这老的也跟着不省心!大锤半躺在床上干看着,也是急的不行。

好不容易给唤醒了,还没来得及喂她口热水,这丽嘉婶子就抓着那大仙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央求了起来,求他施施法显显灵救救他们家大锤。

却说那史大仙儿也是讹西诈北见惯了世面的人物,任凭这当妈的哭得凄惨,都稳端了自己那副仙样,老神在在,不为所动。直等到老丁头又往他口袋子里塞了好几张票子,他才露出一副有法可想、有话要讲的模样来。

大锤在床上看着他娘难过成那样,又看着他爹把准备给他讨媳妇儿的钱都花去了大半,心里那个恨啊……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即就把那缺德讹人的神棍一顿好揍了直接踹出门去!可哪怕心头火起,大锤也还是忍耐了下来,只黑着张脸不说话。这一来是他发着烧浑身绵软无力;二来也是因为他知道是自己这病老不好,才让操碎了心的爹妈做出这番无奈之举。

大锤是个孝顺孩子,遂忍了心口的气躺平了身,任他们三儿折腾,只希望这神棍不要太过分,让他爹妈图个心安就行了。

“你这儿子命犯太岁,今年该有这一病劫,遂被这阴邪祟气侵了体,伤了元气才久病不愈。现在这些赤脚大夫懂个啥?一般的汤药能行呵?啧,标、本不治!亏得是老丁头你请了我来,不然你这儿子只怕就……啧啧,可怜噢。”史大仙儿翘着胡子一通胡诌,天花乱坠踩东扬西的说辞张口就来。

但毕竟他只是为了在入冬前出来挣点子年货钱,顺便扯上匹好料子过年时给自己做一件红袄子,好体体面面的去隔壁村儿见他那当上了村干部的相好……可没想过害了这小伙儿的命。于是他在踩完了大夫衬托了自己一番后,又把话头子给圆了回来:“啊,当然这药也不能停哈……还得继续吃。只是在服药的同时需听得我的指点,这病呐,才能好。”

史大仙说到这里又不继续说了,老丁头赶忙有眼见地往他兜里又揣了张票子,还是背着他们家大锤。

这娃心好啊!知道体恤爹妈,为着这病花的钱他可比自己心疼多了。

“那大仙儿啊,您这看着给指点指点?”

史大仙儿收了钱,估摸着这年货和红袄子都差不多齐活儿了,便不再刁难,招呼了老丁头和婶子出门‘指点’。接下来的话他可不敢当着大锤说,讲真,他有点儿怕床上那个烈眉厉眼瞪着他的大个子,感觉他并不相信他,还很想打他。

“大仙,这还得背着娃说啊?”大锤她娘在他的示意下把门带上,显得有些迷茫。

但立马就被老丁头一通挤兑:“你懂什么,大仙这不是天机不可泄露嘛,当着大锤说了还能灵验?”

史大仙满意地点点头,慢条斯理地给他们讲起了自己那能救人性命的天机:“这阴气还得阳气驱,大兄弟正值壮年,给他来个雏儿开开荤,冲冲喜,可不就阳气大盛了?先压着阴气治了标,待到这新媳妇养了娃有了奶,把这奶水兑了药一喝,这病根儿就冲散了。到时候又治标,又治本,可不就好利索了?”

这胡天瞎地的一席话也亏得史大仙儿跳大神多年磨练出的厚脸皮子才绷得住,说得是有理有据,恁是没给笑场子。

冲喜是应付这种事儿惯用的招数,和跳大神做法事一个样。乡下人就信这个,所幸冲好了那便是喜上加喜;要是不好了,那也是找的小媳妇儿福气不够冲不散那晦气的锅,反正横竖落不到他的错儿。

老丁夫妇听了也觉着有理,对着那史大仙又是一通感谢,临走了还要给他捉一只大肥鹅。

好在这史大仙也是有职业操守的人,赚够了大头就决不贪图小便宜,收这些小恩小惠。毕竟仙人嘛,总得保持点儿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儿不是?遂婉言谢绝了老丁家的心意,施施然地溜了。

有了大仙的指点,老丁头夫妇隔天就张罗起了大锤的婚事儿。老两口眼望前方心中嘹亮的模样看得大锤是哭笑不得。

其实以老丁的家底儿和大锤的人材,要在村子里结个媳妇是再容易不过的了,那好些个未出阁的姑娘都喜欢她们大锤哥。

但现在真的张罗起来,他们却发现如今的情况不比往昔了。

村里人明里关心,可暗地里都说这奥老丁家的儿子怕是得了痨病了。这病不仅短命还传染人,话一传开,谁还敢把姑娘往他们家嫁呀!虽然他们比起奥老丁家穷是穷了点,但小山村没受战祸灾荒的影响,也是家家户户都有饭吃的,犯不着把自家闺女往火坑里推。

大家心里都有这想法,以至于丽嘉婶子带着媒人把村里有适婚姑娘的人家都跑遍了,几天下来也没谈出一户愿意的。

这可愁坏了老两口,也不出去丢人了,关在家里唉声叹气,他娘更是对着大锤暗暗抹眼泪花儿。

“爸、妈,算了,我这病也不能拖累了人家姑娘不是?再说了,我感觉今天好多了,都不怎么咳了,并不需要冲什么喜,哪有那神棍说的那么严重?我看他就是随口胡说的。”大锤坐在床上宽慰着他的爹娘,虽然他还是有些发热,但这两天是真的没那么咳了。

“儿啊,这些杀千刀的嚼舌根儿,你这可怎么娶媳妇儿啊……”大锤他娘说起这个就来气、就委屈。

“我福丽嘉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我们大锤一表人才,从来都只有我挑别人的理儿;要不是现如今得了病急着救命,谁还瞧得上他们家那些姑娘呵?!”

“你少说两句吧!娃还病着呢。”老丁头心里也憋屈,媳妇又在旁边叽里呱啦,就更让他心烦了。

大锤叹了口气,把喉间想要咳嗽的冲动给死命压了下去。

你要说他不想娶媳妇儿吧?怎么可能。

年纪轻轻的大小伙子,正是血气方刚隔三岔五就要撸上自己一通来疏解火气的年纪,早就巴望着娶个媳妇,能有个可人儿让他好好疼、好好爱了。但大锤想虽想,也积极的在他娘的安排下相了好几个隔壁村的姑娘,却一直没见着个可心的;村里那些大姑娘又是从小一起玩泥巴长大的,彼此都熟得跟兄妹一样了,所以这婚事才一直没着落。

“儿啊你放心!实在不行我让你爹把那几头猪卖了,我买也给你买个媳妇儿回来冲一……”

这头福丽嘉正在义愤填膺地说着话,那一头,院子里狗却汪汪汪地一通乱吠起来。

“你出去看看呗,旺财这么个嚎法像是院子里来生人了。”老丁头正被她叨念得头疼,听了狗叫赶紧将人支使出去。

福丽嘉抹了把脸精精神神地就出去了,心里想着是不是哪家改变了主意上门来说亲事了?可开了门儿一看院里的情形,登时就气不打一出来——

一个脏兮兮的娃儿正蹲在院子里糟蹋她晾晒的苞谷。

“好个小兔崽子!做贼做到老娘家来了!看我不揍死你!”福丽嘉本就心里有气,当下就抄了扫帚跳将起来要给这个小贼点儿厉害。

却说那正蹲在地上的人听了吼声,一惊之下赶紧站起来,转过了面儿睁着一双又大又绿的眼睛惶恐地看向福丽嘉。

那是个约莫着十五六岁的男娃子,衣衫褴褛,披头散发,套着双露了脚丫子的烂布鞋,小脸儿更是脏得看不见本来的颜色。因着骨瘦如柴,那大眼睛乍看之下真是大得吓人,黑黢黢的小手捧了根生苞谷棒子狼吞虎咽,想是饿极了,哪怕是见了人也没停下来,甚至啃得更快了些,一副想趁着挨打之前多吃几口算几口的架势。

福丽嘉是个心善的女人,猛然见了这么个可怜孩子火气登时就没了。她放下扫帚走到院子里,好脾气地问那小娃儿:“你是从哪来的?叫啥名儿啊?快别吃那生的了,给姨说说,姨给你拿馒头吃。”

一听‘馒头’二字,那小娃儿的一双眼睛都绿得发亮了!它们忽闪忽闪地直盯着福丽嘉,直白地写满渴望,一时间给她一种在这娃儿眼里,她俨然就是个大馒头的错觉。

“我叫洛小基,逃荒来的,爹妈都饿死了。姨,我不是故意偷你家东西的,我真的是太饿了……”这小娃儿捧着苞谷棒子一说,那脆生生的声音听起来可怜极了,直把福丽嘉听得眼睛发酸。

“嗯,姨知道了!你等着、别乱跑啊。”福丽嘉转头就往灶房里走,把蒸笼里温着的一屉馒头全都端了出来,末了又拿大搪瓷杯兑了一杯温水。

她疾步回到院子里,生怕那娃儿走了,所幸,他还站在原地。

“来,吃这个!”

福丽嘉抓了馒头就往小基手里塞,饿极了的娃儿也不和她客气,接过来就往嘴里送,拳头大的馒头一口气吃了三个。

“你慢点儿吃,别撑坏了!你要不要喝点水啊?”福丽嘉在一旁看得揪心,她给小基递水,心里怀疑这娃儿是不是嚼都没嚼就直接咽下去了。

这人咋能饿成这样呢?真是造孽噢……

小基一连咽了三个馒头总算觉得活过来了。

他是真的饿,这一路上的树皮子草根子都被逃荒的人扒光了。他饿了三四天,就靠着点儿水吊命,要不是今天柳暗花明逃到了这个村,他应该就直接饿死了,就像他的爹妈以及路上那些人一样。

洛小基喝了一口温水冲福丽嘉笑,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

呵,这小煤球牙倒挺白的……福丽嘉在心里感叹。这娃儿吃饱了就有了笑容,大眼睛弯弯的可爱,要不是他的头发实在是太脏了,她真想揉揉他的小脑袋。

看出这女人心善,洛小基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他把被他弄脏的搪瓷杯不好意思地还给福丽嘉,眨巴着眼睛看着她,绞了一双手小心翼翼地说道:“姨,我走了好远的路,今天实在是走不动了,我可以在你家院子里歇一晚吗?我就在那屋檐儿下坐着,不进屋。”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福丽嘉感觉自己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这太可怜了!怎么会有这么可怜的娃?!她也是当妈的人,儿子还病着遭着罪,所以看到这懂事又乖巧的造孽娃儿,登时就母爱泛滥起来。

“小基啊,你留下,姨给你烧水洗个澡好不?你这身上也太脏了。”

“好!谢谢姨!姨您真是我遇见过的最好最好的人啦!”洛小基登时笑眯了眼,回答得也脆生生的乖巧,末了还不忘真诚地赞美福丽嘉一番。

他心里巴不得留下来呢,那白面馒头的滋味他可好长一段时间没尝过了,根本没有吃够。

“啧,看这小嘴儿甜得~”

福丽嘉被他哄得眉开眼笑,再一次感叹要不是这娃子太脏了,她一定要亲亲他。

烧上了水,进屋给家里两个男人嘱咐交代了一声,福丽嘉便搬了板凳去院子里和小基闲聊。这小基也乖巧,蹲那檐坎边上是问啥答啥,当然都是捡着福丽嘉爱听的说,这烧水的功夫便把这家人的情况给了解了,也将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一层。

“小基啊,水烧好了,去好好洗洗,给你找的衣服搁那篮子里了。别省着,多打点儿香皂哈!”

“嗯!”

洛小基欢快地应了一声就去柴房,那里已经支了一个大木桶,里面装满了热水。

呵,这家人讲究啊,香皂和洗头膏都是分开的……小基一边洗一边感慨,泡在许久未曾享受过的热水里,心里再一次明确了要留下来在这儿蹭一阵吃喝的打算。

洛小基哼着小曲儿是打着香皂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洗了好几轮儿,反正姨嘱咐过的不要节约香皂。他是从头发丝儿到他那畸形的屁股缝儿都洗了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等到他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已经暮色四合要开晚饭了。

福丽嘉正在挨着柴房的灶房里做饭,闻着那香味,小基感觉自己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但寻思着要在姨面前保持好形象,小基端正了仪态走进灶房,怯生生地喊了背对着他的福丽嘉一声。

“姨,我洗好了。”

“洗好了啊,正好准备吃……”福丽嘉听到声儿回过头一看,那后半截话直接没了声。

我的个乖乖……这娃子洗刷干净了这么俊啊?!

站在门边的小基黑色的半长头发上还冒着水汽,一张小脸儿被热水熏得红彤彤的,又白净又精细,那五官跟年画儿上的娃娃似的,就是瘦了点。一双绿眼睛翻着大双眼皮儿,比那村子里最好看的姑娘还要标致。大锤的旧衣裳套在他的身上还是大了些,可怜见的,应该是饿着了缺少营养吧,明明都十八岁了看着还跟十五六岁似的,待会儿可要多给他喂点好吃的。福丽嘉目不转睛地盯着洛小基,一时间心潮起伏,母爱又泛滥了起来。

“姨?”见福丽嘉不说话,洛小基疑惑地又喊了她一声。

“哦哦!洗好了就好!你这娃儿拾掇一下真是好看得紧……来,帮姨端菜,咱回屋吃饭了。”

“姨,我在灶房里吃就好了……”想着之前福姨说的家里还有两口子爷们儿,小基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哪儿的话!一起吃。”

福丽嘉不由分说地走过去牵了他的手,一牵之下心里又是一阵感叹。

乖乖,这小手也滑嫩嫩的,要是个姑娘配给我家大锤该有多好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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