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raku龍梨_

嘤嘤嘤，久违的梓园更新来了~~~

这章哥哥视角，揭露loki的一些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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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了，战争前后人口的流动性大，我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查到的。说实话，连起来一看，还真挺邪门的。”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Fandral（范达尔），我的朋友。”

“哈哈！和我还客气什么。回美国之前记得来伦敦找我玩呀！我们哥俩已经好多年没有聚过了。”

“好的，一定！呵呵……那我就先挂了，嗯……嗯，好，再见。”

Thor挂上了电话，在走出电话亭的时候，只感觉骄阳当空的盛夏莫名透出一丝阴冷来。

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关于Hela和Loki身上那令他困惑的富有。

八年，四次婚姻，三个女性Beta、一个女性Alpha，都在结婚后不久因病或因意外去世……Thor在心里整合着Fandral给他的这些信息，越是将它们串联起来，越是觉得胸口像是压上了一块大石般憋闷到难以呼吸。

Loki的这些‘妻子’们，她们都有着共同的特点：非常年轻，来自异国他乡，没有在世的亲人，且都继承了一大笔遗产。

Thor不难想象在她们的身上都发生过什么。那些年轻的娇小姐们涉世未深，对爱情怀揣着美丽的幻想，他一点都不意外她们会被Loki俘获。她们在那个极有魅力的漂亮绅士的谎言中迷失自我，轻易地坠入情网，以为找到了后半生的倚靠带着美梦远渡重洋，来到这个全然陌生的国度，在被榨干了所有利用价值之后无声地死去。她们没有亲人，不会有人来寻找她们；而在时局动荡的战争年代，每天都有人失踪或死亡，她们的逝去也根本不会有人在意。

这些女孩就这样轻易地被抹去，如果不是财产往来会留下一些记录和线索，她们的存在在今天甚至根本不会被查到。

至于那些钱财最后都流向了谁的口袋，Thor亦是心下明朗。

Hela送给Jane的奢华珠宝，Loki的兰彻斯特豪华轿车……那远超过了庄园产值负荷的贵族生活，都是最好的说明。

这些女人的财产构筑了奥丁森庄园浮华奢靡的表象，而她们的生命也随之被埋葬在那儿，永远沉寂于那片罪恶的土壤之下。

Thor走回自己停在路边的那辆轿车，Loki的轿车，在发动它的时候，仿佛觉得那引擎声带着一阵泣血的悲吟。这是来自哪个冤魂的馈赠？Thor强压着恶心开车回去，如果不是路太远，他几乎想丢下这辆破车走回去了。

Thor心里难过极了，沿途入眼的美丽田园风光都因此失去了颜色。他同情那些女人，但更多的，他是为Loki难过。Thor无法想象在他离开的这些年里，他的弟弟，他的Loki，那个在离开他时明媚顽皮的少年，是在经历了怎样的剧变之后，走上了这条道路；又是以怎样的心情使用着这些鲜血浸染冤魂缠绕的物件，过着最光鲜上等也最黑暗底层的生活。

——这就是你和Hela这些年来的交易吗？

充当着她的饵，满世界地寻找和引诱一个个目标，以婚姻助她骗取钱财，最后再……以此来换取自己和孩子们的生存。

“哥哥，我们能不能不要分开……”

Thor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在他离家的前一夜，Loki抱着他带着哭腔的话语。

“我从来没有和你分开过，我好害怕……都怪我，我不该意气用事杀死那个人的。”

那一年他们十八岁，有一个一起干活的下人趁他不在想强暴Loki，而Loki在反抗中把那个人杀死了。

“不怪你，他该死！就算你不杀他我也会杀了他的。”

这件事被人发现后报了警，为了保护Loki，他将杀人的事顶了下来，作为杀人犯被警探们抓了起来。父亲为此从挪威赶回来，经过上下奔走多方疏通，最终得以偷偷将他保了出来送去从军。

“我去不了几年的，很快就回来接你，然后我们一起离开这儿，去哪儿都好，哥哥带着你再也不分开。”

为了等自己回来接他，Loki没有离开，他留在了庄园里，留在了Hela可以肆意支配他的地盘上。Thor能够想象当Hela发现Loki怀孕之后会怎样对待他，在这个Omega和婴孩都可以随意买卖的世道，以Hela的手段，是一定会把他和生下来的孩子都卖掉的。

他早该想到的！

Thor一打方向盘将车开入路边的草丛，车子熄了火，而他痛苦地趴伏在方向盘上，发出一阵低哑的呜咽。

这都是他造成的，他烧了Loki的信，刻意将他完完全全地抛在了脑后。但那个时候的他充满了仇恨和愤怒，Loki在他心里也完全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他想着他这些年来用谎言骗取他的庇护，现在他也长大了，等不到自己回去，他就会离开。

他哪里想到Loki竟然一直都没有走，还生下了他们的孩子。

孩子……这确实是Thor没有想到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只是半大不小的毛头小子，再加上，那确实是一段很苦的日子。他们在Hela的压迫下过得和家里的下人差不多，甚至还不如下人，至少他们有工钱拿而且不会被莫名刁难体罚。

所以在懂了人事之后，他和Loki做爱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弄出个孩子来无法承担。那真的是一段青葱而懵懂的岁月，他总是克制着自己在成结之前退出Loki的身体，偶尔成结也是选在Loki发情期过后不易受孕的时间。但在临别的那晚，他们都疯了，将一切都抛在了脑后只想着完全彻底地占有对方，以此来忘却即将到来的，生平第一次的长久分离。那晚上的疯狂甚至令Loki提前发情，而他在他的体内成结射了精。

就是在那个时候有的孩子吗？

青春年少时候的Loki很单纯的，一心一意就想和他在一起。‘长大了就好了’，带着这样的祈愿，整个少年时代，他们又痛苦又快乐地生活，怀抱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相依为命。

他们有过许多关于未来的美好计划，离家、挣钱、结婚、生好多的孩子、再好好地将他们养大……Loki还希望有一场盛大的婚礼。

有次他们路过乡间的教堂，远远看到那里面正在举行一场婚礼。Loki眼巴巴地看着，可羡慕了。在回去的路上，他牵着自己的手一直就他们以后的婚礼兴奋地说个不停，那眉飞色舞的小模样到现在还依旧鲜活深刻地停留在自己的记忆里。

那个时候他就在心底暗暗承诺，那些Loki所希望的未来他都会给予他，都要满足他。Loki是他的美梦，他所有关于未来的设想里都有Loki的身影，他因为那些梦想而意志坚定，满心幸福，充满动力。但也就是这个给予了他美梦的Loki，却也亲手击碎了他的梦，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知道Loki隐瞒了他那件事之后化为泡影。

——你在母亲的死亡这件事里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如果你问心无愧，为什么整整十年都对我缄口沉默！

Thor感到头疼，他不能想这件事情，每每一想起，那些暴虐的情绪便会充斥在他的心里，让他滑向黑暗的泥沼。

他得想点儿好的东西，比如Loki固然可恨，可现在看来，他也为他当年的所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受到了极其严苛的惩罚。

而且那个时候他才八岁，或许其间有什么隐情或者误会也说不定……

Thor发现自己在为Loki开脱，打心底里，他是真的对他狠不起来。他这次回来英国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夺回财产，让虐待过他的Hela一无所有。可是如何对待Loki，他却一直都逃避去想。

毫无意外的，他再次对Loki重燃了旧情，可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却又意外地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Jane Forster，他的未婚妻子，有问题。

遗嘱的事，Thor是故意在她面前说的。

虽然当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来由的就想试探她一下。他知道怀疑和试探自己的未婚妻是不对的，可他放不下心，哪怕是他自己选择的枕边人。

Thor并不是一个天性多疑的人，相反，曾经的他热诚而善良，从不会以恶意去猜测身边的人。但现在，他成了一个无法信任任何人的人，哪怕他表面上依旧是那副热情洋溢毫无城府的模样，但在心里，他将所有人都排除在了心防之外。因为他曾经最深爱最相信的人骗了他。

果然，这一试之下，还真的暴露了一个大问题。

Loki竟然在做爱的时候来套他的话。而且之后，他还看到了Jane从Loki的房间里出来，并随后睁着眼睛说瞎话否认了事实。

啊哈~又是Loki，这个家伙真的是一次两次乐此不疲地热衷于在他的背后搞事情！

这一次，还是和他的未婚妻一起。

噢，不，现在说是‘未婚妻’似乎不恰当了。

从那次在教堂里听到的告解来看，Loki在一年多以前在美国找到了他，并对他心怀怨恨与杀机。而就是在那时候，他邂逅了Jane。这个姑娘很合他的胃口，无意间的一些小举动都迎合了他的喜好。世间真的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在对的时间遇上合拍的人？

哈哈……现在想来，或许这姑娘一开始就是他那机智的好弟弟布下的一个局。

Thor真的不知道是该好气还是好笑了，Loki怎么总爱把他想象得像个白痴一样，总想着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殊不知，他又不是真的傻，他只是爱他而已。

——我对你毫无心机，所以你才总是看到我笨拙的一面。

Thor在路边趴了好一会儿，待到心情平复得差不多了，才又重新上路。

他的心里充满了矛盾和痛苦，以至于在回到庄园看到Loki的时候，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走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这个不由分说的突然拥抱让Loki莫名其妙地杵在了原地，一旁的孩子们也偷偷地交头接耳发出笑声。可Thor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的心空极了也乱极了，他需要一点……慰藉。

——或许，我应该再给他一个机会。

母亲的事也好，Jane的事也好，只要Loki向他坦白，他会原谅他，就算Loki是真的犯了天大的错，他也认了，不论对错都无差别地原谅他。

——只要你坦白，只要你不再骗我。

直到Loki尴尬地推他，Thor才放开了他，抱歉地笑笑。

之后他像没事人似的过了一整天，等到晚上的时候，他向Loki提出了明天去为母亲扫墓的提议。

“就我们两个去。”

Thor直接地截住了Loki的话头，在他提议可以带孩子们一起的时候。

第二天他们起了个大早，带着鲜花驾车去往了不算太远的家族墓园。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晴朗日子，明媚的阳光照得一整片墓园毫无阴霾。

让Thor意外的是，母亲的长眠之地被打理照料得很好，立着她挚爱的主的塑像，安放着造型极赋童趣的灯盏，四周也种满了争奇斗艳的鲜花，华丽而梦幻。在周围那些灰暗严肃的墓碑衬托下，这一小方天地竟显得格外的可爱，不知道的或许还以为这儿葬着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

“这些是你之后弄上去的？”Thor问道。

他记得在下葬的时候，母亲的墓地还和周围的那些别无二致。

“是的，母亲喜欢这些，她就像个真正的公主。”

“这确实是她会喜欢的模样。”

Thor承认Loki对墓地的装饰完全符合他们母亲的审美和喜好。他们的母亲是一个非常可爱的人，永远有着少女般的甜美和梦幻，以他们父亲的话说，哪怕她往后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心里也还是住着一个小公主。

但她没有机会变成老太太，她的生命停留在了还依旧曼妙的年华里，永远不老，永远美丽。

“你爱她吗？Loki。”Thor进献了带来的白玫瑰，面朝着母亲的墓碑对身后的Loki问道。

“我爱她。”Loki几乎是毫无犹豫地就回答到。

“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她说？”

“千言万语。如果还有可能，我想对她说的话穷尽一生也说不完。”

Loki的声音里饱含着痛苦，Thor听得出来，那其中的感情不是假装的。所以他叹了一口气，用一种相对缓和的语气对Loki说道：“那你现在可以对我说。”

“……我为什么要对你说。”

不过，这还是让Loki的声音蓦地冷了下来。

Thor转过身面对着Loki，用一种几乎要望进他心里的深邃眼神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记得我在教堂里曾问过你什么吗？还有没有什么更需要忏悔的？现在我再问你一次，就在妈妈的墓碑前。”

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神太深刻，也或许是因为他的口吻太严肃，Loki的瞳孔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细微地瑟缩了一下，那一瞬间流露出的神色仓皇而惊悚，像一只受惊的麋鹿。但随后，Loki就皱起了眉头，烦躁和抗拒写满了他那张英俊的脸孔，他理直气壮地说没有，和他在教堂里一样的斩钉截铁，不留余地。

Thor的怒气似乎在一瞬间飙升到了极点，但他没有将它们表现出来，短暂的沉默之后，他越过Loki朝外走去。

“那好，回去吧。”

Thor没有直接问他，因为那没有意义。

他一再放低自己的底线，甚至做好了不论是什么样的情况都原谅他的准备，他只是想听一句实话！

由Loki自觉地、主动地、坦诚地亲口告诉他。

而非他刻意的诱导追问，或者逼迫，那将毫无意义。

“那时候我孤身一人在美国闯荡，身处繁华的花花世界，但心内却无比孤独。其实也不一定非得是Jane，是谁都好，只要不令我讨厌，我就愿意尝试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在回去的路上，Thor一边开车，一边主动向Loki说起了会选择和Jane交往的原因。

“这么说，你不爱她咯？”Loki坐在副驾驶上瞥了他一眼，满脸的轻蔑。

“爱？”Thor像是听到一个极其好笑的笑话般发出了笑声，笑过之后，他推了推墨镜，拿过Loki搁在车上的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支，“我这一辈子就爱过你一个人，爱了那么久，那么深，以至于除了你之外，其他的人都只能说是凑合。”

他没有说谎，他深爱过Loki，至今也还爱着。正因为他的生命里出现过如此难忘的一个人，以至于往后再也没有谁能够走进他的心。那时候他想的就是找一个顺眼的人搭伴过日子，凑合度余生，他无法付诸的爱可以用其他一切对方喜欢的东西来弥补，但那永远只能称作伴侣，而非爱人。

他的心里有扇门，门里装满了爱，而那扇门这辈子只为那一个人而开。

但Loki显然不相信，他嘲讽地笑了一下，尽量掩饰着言语间的怨毒轻松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因为你是一个骗子。”Thor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我骗你什么了？”

“呵呵……你自己想吧，骗了我什么。”

Thor似笑非笑起来，他留给了Loki一个自我思考的空间。他的弟弟果然没有再说话，他在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之后，赌气似的将头转向了窗外。

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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