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写手,WB:uraku龍梨,写作交流Q群:688494525,完结文在群里皆有完整补档

【宇植】《错乱》1-2(ABO,狗血虐,勋植有,弟媳关系)

就,假如东植也是手账男孩+两人均有失忆情况+勋植包办婚姻+年少过往+交换日记梗+(此处省略诸多酸爽狗血),总之文如标题,错乱!然后小徐依旧是精神变态设定,毒妇人设不倒,所以不要太期待有什么正常性质的爱情,虐妻很病态,小鹿憨憨可怜,预定中篇吧……

最近补了剧,磕这对磕得有点上头,忍不住下手搞了,我知道我手里坑多,对不起QAQ!

本来想凑个520双cp双更成就,结果我花里胡哨去P了个图,现在刚过0点,假装我是踩上了尾巴吧

最后,强势安利《精神变态日记》这个剧!!!磕啊!姐妹们吃我安利可好?只要你吃,就是我的亲人,我们的共同话题就会很多,感情就会得到升华,我爱你!!!当然,不吃也可以把这篇文当做变态霸总美毒攻VS可爱元气铁憨憨受的狗血虐恋看看(一个不擅长卖安利的人的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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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火的美之所以令人难忘,除了自身的灿烂,很大程度上还因为它以黑暗为背景,用燃烧做代价,再加一点只能存在须臾的遗憾,以及可能会伤人的不确定危险。

很狡猾。

脆弱。

绝美。

残酷。

错乱。

那痴情呢?又需要怎样的烘托和陪衬,才不至于无声无息便化为灰烬……

 

Chapter1.误判的开端

9月13日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我意外得到了一份惊艳绝伦的礼物,也因此,让我在庸碌乏味的人堆中第一次寻到了同类的踪迹。

我将以今天为起点,为这个难得的同类单独书写一本记录——记录他,也记录我日后如何通过他展开比起以往屠戮蝼蚁来更为刺激的狩猎。

陆东植,一个为了家族利益可以忍受嫁给智障的冤大头,一个单从性属性便透出软懦意味的Omega,一个唯唯诺诺土里土气完全符合我清除标准的弱者——这是今天以前我对他的全部认识。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毫不起眼被我归为废物一类的家伙,却靠着他窝囊无害的外表伪装,在这个狐狸窝一样的家里悄悄布了一局用心险恶的好棋,不仅狠狠修理了我那讨厌至极的弟弟,还连带着让颇有心计的继母和老谋深算的父亲都因此深受打击。哈哈!现在回想起餐桌上会长那比锅底还黑的脸色,以及那对平素嚣张惯了的母子战战兢兢屁都不敢放一个的衰相,我就还想笑,天知道我当时花了多大力气才忍住没笑出声!

陆东植意料之外的发难意外地帮了我的忙,我想,我需要因自己惯性傲慢而导致的错误判断向他致歉。不得不说,他针对徐志勋的一系列手段确实厉害,狠踩要害,环环相扣,个人演技也十分了得,如果不是刚刚亲眼看了他所写的报复计划,连我也想不到幕后的谋划者竟然是他,且,令人热血喷张的还远不止这个——陆东植竟也和我一样,是一个享受狩猎并喜欢记录的人。虽然他狩猎的目的不在于追求杀戮带来的快乐,可把身边的人当作玩物一般肆意操纵算计,击溃其心理,折磨其精神,玩弄他人的人生,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捕食的乐趣?

如此看来,老狐狸突然以联姻为条件帮助濒临破产的陆氏,其中的原因便很好想明白了,像陆东植这般的人物,当然值得他做这样的投资。

呵……偏心的老狐狸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疼爱着他的小儿子,就连对他的惩罚,也是如此甜美至极。

不,这算什么惩罚?明面上用一场包办婚姻惩罚其私生活混乱荒唐,实则是替他物色了一个极其厉害的配偶作为争权夺利的后盾,或者说,用来帮助他对付我。哈哈!只可惜那个脑袋里都是乌冬面的小子无法体会他的良苦用心,不仅新婚不久就得罪了陆东植,还愚蠢到将对方写满秘密的记事本拱手送给了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糊不上墙的烂泥?!

既然如此,那就像这本送上门的笔记一样,陆东植这个人,我要了。

 

“气死我了!肯定是徐仁宇那个坏胚搞的鬼!可恶、可恶!”

徐志勋咒骂着怒气汹汹冲进自己的房间,一头栽倒在里间卧室的大床上,一边扯着嗓子乱嚎,一边踢着长腿满床打滚。

他才挨了会长父亲一通好训,这会儿简直要气死了。

说起来,他也是真倒霉透顶。想他原本开开心心去夜店潇洒,结果不知被哪个该死的王八蛋构陷,没喝两杯就不省人事了,等第二天醒来,好几家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是他大韩证券二公子磕/药、群/P的丑闻,气得他老爸不仅撤销了他在公司的一切职务,还将他打发去国外暂避风头。

“臭老头也是,完全不听人解释!都说了我没磕/药、没召/妓!我他妈好端端喝着酒莫名其妙就睡着了好吧!他派人去调查一下会死吗?”

徐志勋变了调的骂声让紧追着他脚步进来的母亲赶紧把房间门关上,并紧张地压低声音呵斥道:“你喊什么喊!你爸爸还在气头上,当心被他听见把你皮揭了。”

“啧,他还不如直接揭我的皮呢!你觉得现在这样很好?开除加流放,冤死我得了!”

“哎呀……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你爸爸能不知道你冤枉?他只是为了堵住下面那些人的嘴才暂时停了你的职,你就当出去散散心,等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再回来。”

“不是我说你啊,你也真是欠教训,明知那个谁没安好心,在外面玩还不多长个心眼,你看看人家从小到大多会讨巧卖乖,就你这样子,怎么和他斗?”

“对了,我觉得你还是该把陆东植带上,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欢他,可他好歹是你爸爸替你选的。你没见你爸爸刚刚脸色不好?就你说不带他同行的时候,你……”

“妈!你烦不烦?啰里八嗦你是要烦死我吗?出去、出去。”

“啊?你这孩子……好了,不说了,妈妈替你收拾行李。”

“不要!我自己会收拾,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我头已经够疼了!”

徐志勋是丝毫不怕自己老妈的,当下唯恐她在收东西的时候又开始无休无止地絮叨起来,直翻起白眼不耐烦地撵人,之后更是直挺挺躺在床上装起了尸体懒得再理她。

“啧!这孩子……”

 

陆东植回到房间的时候,徐志勋正在收拾行李,嘴里骂骂咧咧,东西更是一股脑往行李箱里乱扔,一看就是无法整理妥当的模样。陆东植识趣地没有过问,默默拿了睡衣便钻进浴室洗澡去了。

他与自己这位新婚丈夫的关系一点也不好,对方很排斥这段作为惩罚的婚姻,连带着非常讨厌他,不仅婚后继续在外面花天酒地,还动不动就拿他撒气,变着法子找他麻烦,作为对其父亲独断专横的幼稚抵抗。

不过,他也并不在意就是了。

他对徐志勋这个不学无术、且被宠坏的二世祖没有一点好感,更不打算与他发展感情,会答应嫁给他,不过是因为自家的证券公司遭遇破产危机,而有能力帮助他们渡过难关的徐氏财团会长,恰好提出以联姻作为条件罢了;再者来说,徐志勋一直在抗议这段婚姻,也没有碰过他,以对方在家里被溺爱纵容的程度,以及徐家对下一代的考虑,两人离婚是迟早的事。届时,他作为被离婚的Omega一方,弱势群体,不仅不算违约,还会获得一笔丰厚的补偿。

哗啦、哗啦……

令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倍感舒适的温水从头顶均匀地洒下,让本就心情大好的陆东植更觉开心,如果是以往在家,他一定要一边冲澡一边高歌一曲。算起来,这是他婚后最开心的一天,因为徐志勋这个欺负了他整整三个月的臭小子终于在今天得了报应,而且接下来应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再找他晦气,想想就要乐得冒泡。

然而,陆东植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在他乐得飘飘然的时候,浴室的门被哐哐哐砸响了,紧接着从外面传来徐志勋气急败坏的吼声。

“我问你!徐仁宇那个装逼货的装逼玩意儿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什么?”陆东植被吼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同各自为政的徐家人并不熟络,特别是很早就不住在这栋大宅里的徐仁宇。

“书!书!这家里除了他谁还会有这种做作的东西!”

门外,徐志勋紧攥着手里红色皮革上烫繁复金色图纹的中古硬壳书,仿佛正攥着他哥的脖子,气得脸都青了。他本就认为是徐仁宇在暗中搞他,正满肚子怨气,而收东西的时候,居然还在房间里翻到本一看就是徐仁宇喜欢收藏的精装古董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经一提醒,陆东植这才想起自己前些天因为无聊,在书房拿了两本侦探小说看,当时在一旁的徐会长好像说过那是大儿子搬家时落下的。

此刻,他被徐志勋吼得脑仁疼,便也懒得多加解释,赌气敷衍道:“哦,是我向他借的。”

结果可想而知——被盛怒之下的徐志勋踢着门给了他好一通臭骂。

“……可恶,真是乞丐一样的家伙,你想看书不会自己去买?非要借他的,还带来污染我的房间,啊!晦气、晦气!”

——嘁!米虫一样啃老的败家子有什么资格说我是乞丐?可恶……忍耐,忍耐……反正他明天就滚蛋了。

“你可真会攀关系,让你去公司上班不是让你去和他勾勾搭搭的!还借书……你们是臭味相投吗?啧!两个倒胃口的家伙。”

——你才倒胃口好吧!授意一堆狗腿下属天天找我茬,还说得好像谁稀罕去你家公司上班一样……

默默腹诽着还击徐志勋的辱骂,陆东植故意把水开到最大,以嘈杂的水声表达自己的不满。他不是爱与人理论的性格,况且,他认为同徐志勋这种无理取闹的家伙争吵是一种降智行为,对方明显是越挨搭理越会来劲的主,不理他反而会很快闭嘴。

果然,徐志勋在外面独自骂了一阵之后,就自讨没趣地消停了。听风风火火的脚步声和摔房门的声音,他应该是跑下楼去了。

——哈、把脑袋打开里面装的不是脑子而是乌冬面的家伙……

陆东植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样一个损人的形容,品了品,虽然不记得是在哪、听谁说的了,但感觉还真挺适合徐志勋这个蠢货。

 

徐仁宇开着车驰骋在市郊的山道上,夜色迷离,被远远甩在山下的霓虹,闪烁如坠落的星辰。

他今天心情很好,好到他在参加完家庭聚餐后还有兴致驱车兜风。

副驾驶座上躺着一本红皮外壳的精装书,是临走时徐志勋追出来扔进他车里的,并气冲冲向他叫嚣,让他以后少拿他这些装模作样的东西荼毒他老婆。

“呵……没脑子的蠢货,吃醋吃到我头上了,可笑。”

徐仁宇冷哼一声,单手掌握着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把书拿了起来。

这不是他的书,虽然看起来确实是他爱收藏的那种。因此,他的白痴弟弟似乎误会了什么,而他乐得让他误会上火,满心猜疑,遂欣然收下,并未出言解释。

——cruel  intention……残酷动机?有意思。

前后掂量了一下,徐仁宇对这本烫着古怪书名的书产生了兴趣,打算回家好好看一看。他有收藏古董书的爱好,在这方面也算见多识广,但这一本,却是连名也没听过。

彼时,他只是纯粹出于好奇,好奇地打开一本书,好奇地发掘一人的秘密,好奇地……致使一切如脱缰般在错乱的轨迹上不受控制地飞驰。


 

 

Chapter2.眼盲症患者

9月30日

今天陆东植又一次拒绝了我的示好。

呵,这是这半个月来的第几次拒绝了?不论是工作上的照顾,还是私下里的邀约,明明放到其他人身上,收获的无一例外是感恩戴德,或受宠若惊。假装天真单纯的小东西,却玩得好一手欲擒故纵的伎俩,但不得不说,我的兴趣被完全勾了起来,甚至可以说有些欲罢不能了。

他是那么的特别,虽然自认为伪装得与普通人别无二致。可是,他骗不了我,那种与人为善中努力压抑的阴翳、厌烦、和敌意,以及明朗笑容背后面无表情的冰冷与嘲弄,于我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我也常常这样——当置身人海,不得不与周遭垃圾一样的庸人虚与委蛇的时候。

这些日子我一边翻看他的笔记,一边试着搜索、查询里面提到过的人,以及曾发生在他们身上的祸事。将那些事件对照着陆东植记录下的算计他们的过程细细品味,有趣至极,实在是打发时间的一大乐事。谁能想到这些看起来纯属偶然的灾祸,其实都是经过了精心的设计?而藏在暗处的操纵者,竟然是外表看起来绝不可能的人。

当然,有趣的事情还不止这个。

陆东植知道笔记本在我手里,但像他那样心机深沉的人,果然如我料想的一般很沉得住气。他没有拆穿我故意撒下的拙劣的谎,没有因此主动接近我,没有一点反常的表现,如果这是一盘棋,他在等着我先下出第一步。很聪明,在摸不清对方意图的时候,多说多做都是错,按兵不动是最好的策略。他勾起了我下棋的心思,我刻意装作普通人接近他,但绝口不提笔记本的事,次数多了,他开始有些着急,总想暗示我、提醒我,让我早早亮出底牌。我看在眼里,却不上钩,暗中欣赏他为此不经意间流露的种种负面情绪,好有趣。

我喜欢看他着急,我要让他主动向我袒露真实的自我,谦卑,诚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总想着同我耍些对付虫子的小聪明。

我们都在竭力克制着真实的自我,但陆东植做得比我更彻底,是完全将自己伪装成了我们最为唾弃和憎恶的那类弱者,无趣、无害、缺乏存在,以此更为隐秘地完成一次次捕食的过程。

我想,我们有许多需要交流探讨的东西,有许多可以协力完成的趣事,有许多值得深入发展的可能。这个狡诈又顽皮的可爱家伙,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彻底撕裂他的伪装,就像一只兽撕开另一只兽的咽喉。

 

陆东植最近一段时间过得心惊胆战,寝食难安,自从他发现他的发泄簿遗失之后。

其实也算不上遗失,他清楚地知道那个本子现在在谁的手里。

一切困扰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在徐志勋出国三天后,陆东植发现自己藏在卧室书架顶层的笔记本不见了。他找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却是任何地方都没有那个红色的、外壳仿效欧洲古董书的笔记本的踪影,这让他无限惶恐。

如果单纯只是一个笔记本,找不到也就找不到了,虽然那是好朋友沈宝景出国旅行时特意给他带回的礼物,但宝景素来宠他,就算真给弄丢了也不会怪他,可坏就坏在他把那个本子用做了发泄簿,里面写满了他作为老好人各种受欺负后的发泄幻想。如果只是一般的情绪发泄也就罢了,可坏又坏在他颇具写作天赋,通过把欺负过自己的人发生的倒霉事结合起来各种意淫报复,写得仿佛这些人之所以倒霉,都是被他算计的结果,极度真实,极度暗黑,可以说,在这本笔记里,他俨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崽。不仅如此,他偶尔中二病发,还将之当做《死亡笔记》诅咒人用。说来也怪,不知宝景那丫头在购买它的时候是不是顺便拿去国外教堂开了个光?这本子有时灵得很,就比如这次玩大发栽跟斗的徐志勋:他因为对方经常在夜店里磕嗨了回来找他晦气,便在本子里写要匿名向媒体举报他磕药、诅咒他因私生活肮脏被曝光披露进而影响公司股价被老爸捶爆,结果……呵呵,本子显灵了。

再一次翻箱倒柜间,陆东植突然瞥见了那两本自己从书房拿的侦探小说,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在徐志勋临走前那晚,两人关于“书”的问答,心里蓦地有了极不祥的预感。

——呃……那晚上他口口声声叫嚷的“徐仁宇的书”,不会是指自己那本精装书外观的笔记本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给徐志勋打去了电话,顶着对方阴阳怪气的嘲讽,经过一番旁敲侧击的询问,他无语凝噎地验证了自己的可怕猜想。更无语的是,徐志勋这家伙在质问完他后,竟还自作主张把“书”拿去还给了徐仁宇!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他的试探下,电话那头的徐志勋不屑地表示自己没有打开看过里面的内容,但这并未安慰到陆东植,结束通话,他顿时因本子落到了徐家这位他完全不熟悉也不了解的大哥手里,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他当然第一时间去公司找了任职理事的徐仁宇,尴尴尬尬结结巴巴说明来意,想拿回徐志勋错还的书。可是,对方却一脸茫然,说徐志勋并未还过他什么书,还特别热心地询问那是一本什么样的书,要帮他寻找,或帮他询问自己的弟弟。

陆东植心里有鬼,哪敢接受他的热心帮助,赶紧装作误会一场狼狈地溜了。回到办公室杂物间自己的座位上,他又给徐志勋打去电话,结果却是关机。

在徐志勋的刻意刁难下,陆东植是他们那个组里坐冷板凳的闲人。无事可做闲得慌,加之徐志勋在这种时候诡异地失联,陆东植在上班时间忍不住脑补了一百种秘密已被对方发现的情景剧,最后趴倒在办公桌上破罐子破摔,消极坐等徐志勋随时可能到来的打击报复。

然而,相安无事的一整天过去,他回过味来,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以徐志勋的暴脾气,要是看过了笔记本里的内容,肯定当天晚上就同他打得头破血流了,哪会隐忍至今不发作?况且,徐志勋打从一开始便认为那是徐仁宇的东西,没可能故意藏起来捉弄他,他说还了应该就是真的还了。

如此看来,便是徐仁宇在撒谎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撒这种很容易就穿帮的谎骗自己?

陆东植陷入了深深的疑惑,唯一确定的是,徐仁宇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已经看过了笔记本里的内容。

——难道是被我写的东西吓到了?害怕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被我灭口所以……唔,那他撒的谎也太不高明了!再说就他今天那阳光自信的笑模样,哪里像是有被吓到?

——难道是为了敲诈勒索?可他明明比我有钱得多。

——难道是打算交给自己的弟弟?可他们的关系不是肉眼可见的差?没理由帮助徐志勋吧。

——难道是要打击报复?可我与他无冤无仇压根儿没得罪过他。

——难道是想通过揭露我打击报复徐志勋?可我与徐志勋的关系不也是肉眼可见的差?我若栽了徐志勋指不定多开心呢。

——难道是留作把柄将来趁机要挟?可常年冤大头的自己,不论过去、现在、未来,怎么想都没有什么是值得他利用的……

“所以!他到底想干嘛啊!逗我玩呢!”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直把陆东植急得连连哀嚎,满床打滚。

他有冲动再次去找徐仁宇,可已然确定了对方在故意装蒜,又觉得自动送上门去任其戏耍,有点过于傻了……最后,在床上乱滚一通的陆东植再次破罐子破摔,只不过这次他“消极坐等”的对象,从徐志勋变成了徐仁宇。

 

陆东植没有等来徐仁宇的敲诈勒索、打击报复、要挟利用,等来的,是对方极度真诚可在他看来极度诡异的各种示好。

“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难以琢磨的人?我对他来讲毫无接近、笼络的价值吧?可这哥倒好,完全不看人眼色似的,一个劲儿往我身边凑,我真的每次都浑身散发拒绝的冷气场,是正常人感受一次就不好意思靠近我第二次的程度,超凶的……啧,他明明不是没眼色的人啊,肯定是不怀好意!”

陆东植觉得徐仁宇心怀叵测。

这世上哪有揪着一个人小辫子还对这个人疯狂讨好的?虽然用“讨好”这个词可能有点自恋了,但徐仁宇、徐理事,不仅主动给他提供增长业绩的公司机密,还空降他们组给他升职加薪,举办庆祝聚餐;每每在公司碰面便各种亲近对待,让他在势利眼的同事面前扬眉吐气;私下里的邀约更是接连不断,动不动就要请他喝酒,约他出去玩,就算他的回应总是拒绝,也带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下一次再接再厉……唔,总之就讨好得明目张胆,让他觉得徐仁宇若不是有享受被人拒绝的奇怪癖好,就一定是在忍辱负重酝酿一个天大的阴谋。

“超凶?就你?我觉得东植你就算拒绝起人来也是软乎乎的。”

“呃……这不是重点,宝景你别打岔。对了,他身为理事,现在又接手了徐志勋的工作,却感觉每天都闲的要死,自从他开始接近我后,我在公司哪哪都能碰到他!你说他不会是在跟踪监视我吧?但跟踪监视不是该藏在暗处么?没理由每次都同我打招呼……”

陆东植觉得徐仁宇过于粘人。

“粘人”这个词听起来有点暧昧了,但事实正是徐仁宇这家伙频繁与他制造偶遇——他在天台吹风的时候能碰到他,他在搭电梯的时候能碰到他,就连他上厕所的时候还能碰到他!如果不是故意为之,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巧合?陆东植当然也想到了对方频频出现在他身边,可能是想找机会切入正题,聊那本笔记的事。所以在两人独处的场合,他有意把话题往这上面带,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早些了解了对方的意图好寻思对策。然而,徐仁宇却每次都不接他的茬,不是装傻转移话题,就是晃着一张帅脸笑得满面春风,仿佛他只是单纯一个粘人精,接近他是毫无其他目的的。

“你说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呃……因为他意外地可能看过我写的、写的……怎么说呢……嗯,惊悚犯罪小说!宝景你知道的嘛,我爱看这类型的电影,然后偶尔也自己写一些啦……他会不会有点什么邪恶崇拜之类的中二病?然后没法把虚拟和现实分开,以为我是个内心阴暗的阴谋家,所以对我感兴趣了?”

陆东植没好意思向好朋友坦白自己憨憨自嗨的丢人爱好,自然说不清楚他与徐仁宇之间产生纠葛的原因,吞吞吐吐胡编乱套了好一通说辞,好不容易才把心中一个不怎么靠谱的猜想勉强讲清楚,却把坐在他对面的沈宝景给逗乐了。

“哎呀!你别笑了,严肃、严肃,我知道听起来有点扯,但、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啦……你还笑!”

在陆东植抓耳挠腮的阻止声中,沈宝景直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她捋了捋头发看向在她眼中可爱得过分的陆东植,努力憋着笑说道:“东植啊,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徐理事可能就是单纯对你感兴趣?想打你的主意?”

“啊?什、什、什、什么跟什么啊!”猝不及防被这么一问,陆东植腾地站起身,差点没惊掉下巴。

“呀!干嘛这么大反应?”沈宝景被他差点打翻饮料的动作吓了一跳,但随即,好不容易憋住的笑便又收不住了,她盯着陆东植,笑容里带上了不怀好意的揶揄,“还有,你怎么突然脸红了?”

“咳、咳咳……我、我有脸红吗……”

干咳着很是尴尬地坐下,陆东植为自己过激的反应暗暗懊恼。

沈宝景的话,无意间戳中了他按捺在心底不愿正视的对徐仁宇的一个看法,那便是,他陆东植觉得徐仁宇……非常养眼。

原谅他在如此晦暗不明危机四伏的境况里,还有欣赏美男子的闲情逸致,可他作为一个年纪轻轻身心健康的Omega,向来对长腿高个子的Alpha没有抵抗力啊……而徐仁宇这家伙几乎就是长在了他的审美上,英俊潇洒,优雅贵气,大美人啊大美人,嗯,美人是不分性别的……想到这里,陆东植又气恼起来,一面气自己不怎么争气,一面恼徐仁宇这家伙毫无撩人于无形的自觉——他难道不知道自己俯视他人的角度特别帅吗?还老是那样凑近了对他说话,身上好香,声音又好听……可恶死了!

“你先回答我,徐理事是不是Alpah?”

“嗯嗯,是啊……等等!但……”想入非非的陆东植随口答道,话一出口便后悔了。

“别打岔,听我继续说。”沈宝景打住陆东植的话头,拿出自己作为警长的专业派头分析起来,“你看啊,他是Alpah,而你是Omega,一个Alpah向一个Omega大献殷勤,还越挫越勇,结合你所说的,排除你对他有笼络价值的可能,那他这么做的原因不就昭然若揭了?”

“我是说过排除,但那是……呃,这里面有些原因我不太好说,但没你说的这种可能,我们关系不好着呢。”

“关系不好你还给他看你写的小说?我和你关系这么好,怎么不见你给我看看?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在写小说。啧啧啧,我们东植可真让人寒心呢!”

“都说了是意外,不是我要拿给他看的……哎呀!你可别逗我了,总之绝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他不可能对我有意思的啦!”

“怎么不可能?你这纯情的家伙自信一点好不好,哈哈,我们东植好像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魅力呢!”

“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少拿我打趣了,我们说正经的。”

沈宝景于是不再说话,但她弯起的嘴角和眼睛里再明显不过的笑意,表明她并未像陆东植期望的那样正经以待。

但这不能怪她,此情此景,她很难正经起来啊!虽然她也不是什么恋爱敏感体质,但此刻她不得不感慨自己这位好朋友的低情商,这听了半天,完全就是散发恋爱酸臭的撩人套路,亏得这傻瓜还在这儿搞不清楚状况,苦恼到不行。

“……再说了,他可是徐志勋的亲哥哥,虽然是同父异母的,算起来我是他的弟媳好吧!”

陆东植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多此一举再补充这么一句,但他被沈宝景盯得心里发毛,脑海中又莫名晃过徐仁宇修长潇洒的身影和干净俊朗的帅脸,突然觉得不再增加点论据证明两人完全没可能,就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似的。

“对哦,还有这一层关系。那你危险了,我记得你说过他们两兄弟关系很不好对吧?如果非要给他的做法找一个动机,那很可能是他想通过撩拨你报复自己的弟弟也说不定呢。”

然而,他不多嘴还好,这么一强调,满满欲盖弥彰的逞强,反而让沈宝景更想逗他玩了。

“啧,沈警长你每天很闲吗?闲到天天看狗血连续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陆东植彻底投降了,他完全低估了沈宝景、沈警长八卦起来的热情,为了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他赶在宝景又要发表戏耍他的大论前,抢先转换了话题,“对了,今天出来不是说让我帮你分析分析你最近在查的案子吗?刚刚都是我在说了,来!快说说你的案情。”

事实证明,沈警长不愧是沈警长,如此一说,沈宝景探案的热情立马压过了八卦的热情。她兴致勃勃拿出包里的随身笔记,可就在这时,陆东植的手机却响了。

“啊……不好意思。”陆东植看了眼来电显示,心头突然警铃大响,抱歉地冲沈宝景笑笑,赶紧接了起来,“喂?”

“你在哪儿呢?你不会忘了约定吧?”

电话那头传来徐仁宇极富磁性的嗓音,淡淡的,没有不耐烦,却透出不容拒绝的意味。

“我、我正在去的路上,嗯、嗯。”

“哎呀……不好意思,我突然忘了之前有约的事。”

挂了电话,陆东植站起身抱歉地冲沈宝景鞠了个躬,也来不及再管对方的反应,便急匆匆离开了。

他确实是忘了,此刻连带着记起来的,还有徐仁宇在约他时那句半真半假的死亡威胁以及……死亡wink。虽然他一直都在拒绝徐仁宇,但下意识的,他觉得这次要是不去,一定会有很让人死亡的事情发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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