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raku龍梨_

来更新啦！这一章撩妹高手大魔王上线！果断走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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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那天勾勒笑弧的红唇在午夜梦回中会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吻我呢？

联繁短小的谎言，替换红线织成越来越严密的猎网。让我尝到泪水滋味的是你，但最后你却连这一点都视若无睹。

为什么要心怀好高骛远的梦想？逞强推销傲慢的爱情？还是说可爱的人多到可以任意抛弃。

重回繁华的纽约，这里明明是世界的中心，但与你在异国都市间游走的那个夏天，却感觉好像正在与世界不期而遇，且不会再有第二次。

忠告最后全变成现实的惩罚，可是明明那天飞奔而去的大街和你，都是正确的选择。

——Jane Foster的日记，1925年，于美国

“亲爱的，这身装扮很适合你，非常漂亮。”

伦敦街头的露天咖啡馆里，Hela点燃了一支香烟，偏头对着坐在对面的Jane说道。

她们已经在伦敦的好几家大型百货商店里逛了一上午了，说是陪Hela采购，但这位大方的女士给她买的东西却几乎比自己还多。现下，Jane穿着Hela为她挑选的一款时下流行的宽松米白色薄纱连衣裙，项上配了一条淡黄珍珠的长珠串，中长的头发也打理成了手推式的波纹低低绾起，用一条与裙子同色的蕾丝宽发带代替了帽子作为装饰，配合她姣好的容貌，活脱脱一个从时尚画报上走下来的摩登女郎。

听到Hela的称赞，Jane捧着杯子抿了一口咖啡，小小地吐了吐舌头略微有些羞涩地说道：“谢谢，我也很喜欢。这种新近流行起来的腰线下移的款式我还是第一次尝试，”她复又瞧了瞧身上的衣物，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可对于Hela的馈赠，哪怕对方一路上已经安慰过她无数次了，她还是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噢……不过亲爱的，又让你破费了。”

“钱嘛，小问题。”

Hela撩了撩颈间的头发吐出一个烟圈，对着Jane笑道，灰白色的薄烟缭绕间，她那涂了正红色口红的嘴唇弯成一个轻佻的弧度。

——是的，轻佻，但却完全不是让人讨厌的那种轻浮，相反，是非常迷人的那种，带着一点点撩拨人心的坏意，像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与花花公子的结合。

Jane一时间感觉脸颊有些发热，她赶紧垂下了眼帘，将黏在Hela脸上的目光投向了手中的咖啡。为了出行的方便，这位女Alpha完全舍弃了她往日的穿衣风格，换上了一身偏中性的干练长裤套装，头发也随意地披散着拢向一旁，当出门时看到她叼着墨镜靠在她的白色小汽车旁等候自己的模样，差点令Jane没有认出她来。

远远的天空，云朵深蓝，咖啡馆蓝白条纹的棚布恰好遮蔽了慵懒的阳光。

这个下午，Jane同Hela聊了很多，从梵高到法拉第，从文艺复兴到工业革命，从贵族的衰落到美利坚的崛起，她们的话题天马行空地跳跃于各种领域，但却你来我往丝毫没有尴尬和冷场。Hela的智慧与学识令Jane叹服，聊到特别有趣的地方，她会大笑着用她优雅的英腔讲那么一两句粗口，那种爽朗而明丽的笑容是Jane在庄园里不曾见过的。

那让她心醉，走出庄园的Hela仿佛从那种常年的阴霾中解放了出来，拨开了那团总是笼罩着她的浓雾，带着她特有的风韵，显示出属于她的生机，像无数真正活着的人那般，而非徘徊在古堡间的一抹阴影。这样的Hela是那么的美好而迷人，让Jane下意识地避开了所有能和庄园联系在一起的话题，哪怕让Hela沉迷于那些古怪诡谲才是她的任务。

——让她偶尔彻底地摆脱庄园享受外面的阳光和空气，有了对比才能让她对那里面的一切难以忍受。

彼时的Jane这样对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以自我欺骗她其实只是单纯地想要多看看这位女Alpha在阳光下特有的迷情风华。

她们在伦敦城里逗留了两天，将两天的时间全花在了游览与购物之上，没有人谈论关于彼此身边人的话题，只是纯然的吃喝玩乐，只属于两个个体之间的纵情声色。Hela带着Jane周游在各个她觉得配得上英伦风情这样形容的景点，出入于各大高档的酒店和娱乐场所。在她的带领下，这座都市向Jane展现了只属于上层人士的纸醉金迷，哪怕她不是一个物欲横流的人，也不禁有点对这样的生活心生向往。

更为重要的是，在她身边作伴的人，Jane形容不出是金钱使她高贵，还是她让金钱构建的生活变得迷人，或者说它们相辅相成，同样的诱惑撩拨，同样的直击人心。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以至于当她们开着车回去庄园的路上，Jane还觉得有些如梦似幻，意犹未尽。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由Hela开车。

Jane坐在副驾驶坐上，趴在摇下的车窗边看风景，七月的原野比她来时更加的幽绿，天空是碧蓝的，云朵洁白而柔软地点缀其间，美好的景致让Jane忍不住哼起了歌来，是她在美国时常听的蓝调音乐。

“这听起来有点忧郁。”Jane自得其乐地哼唱，冷不丁的，一直在旁默不作声开车的Hela对她的歌声发出了点评。

“噢，是的，忧郁是这个流派音乐的特点，这首还算轻快明朗的了。”Jane笑了，趴在车窗边扭头看着Hela，这位女Alpha今天也打扮得十分简洁时髦，高高的鼻梁上架了一副墨镜，长发用一根缎带松松地系着，额前随意地搭下一两缕，使她看起来很像一个风流不羁的雅痞。

“我现在很少听音乐了，它们总是让我难以入睡，”Hela从烟盒中抖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她用牙齿咬着过滤嘴，一边摸索打火机，一边说道，“我会在听音乐的时候想起很多从前的事，然后就一整晚一整晚地黯然神伤。”

Jane比她先一步看到扔在一堆小零碎里的火机，她将它拿了出来打燃，Hela凑过头来点烟，一只手自然地扶在Jane的手上，触感是微微凉凉的温热，Jane盯着那只手一时有些入神，直到Hela点燃了烟向她道了一声谢谢。

“我从来没有听你讲过你的过去。”

Jane重新窝回座位里眯起眼睛欣赏她，Hela抽烟的姿势很性感，烟雾从她美丽的双唇间溢出，将她的面容掩映得就像她本人一般迷雾重重。

她没有听说过她的过去，那些关于他们的故事Loki也没有说过，但Jane却一天比一天的好奇起来。她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变故，能使这位风流不羁的女Alpha变成她初见她时那种阴郁而神经质的样子。

“你想听吗？想听哪部分？”

Hela依旧直视着前面的路，但是她向Jane展开了话头，给了她的好奇心一个得以窥探的机会。于是Jane抓住了这个机会，直截了当地问了她最想知道的那一部分：“我想听听你和Loki先生的故事。”

Jane的直接令Hela沉默了一下，但随后她便吐出一口烟，朝窗外抖了抖烟灰说起了她的故事：“我比Loki大14岁，我是看着他长大的。”

“他从小就是一个极漂亮的Omega小男孩，我和Thor的父亲收养了他，本意是给Thor作伴，或许还有点给他做童养媳的意味在其间，你知道的，乡下这些有点钱的老古董总有着一些封建老套的落后思想。”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Loki是个特别能说会道非常有魅力的人。他用那双天真无邪的绿眼睛看着你，哪怕他说出的是最劣质的谎话，也能让你无条件的相信他。呵……我也不例外，对他无限纵容和宠溺似乎成了我的一种习惯。我对作为我亲弟弟的Thor都没有对他那么好，相反，随着他们日渐长大，我越来越讨厌我的亲弟弟，因为我嫉妒他，非常非常的嫉妒。”

“Loki从小谁都不放在眼里，浑透了，也坏透了，但只有一个人是特别的，那就是Thor。他在Thor面前诚实又乖顺，他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都会发光。”Hela一边说一边抽烟，很快，那支香烟便燃到了尽头，她将它捻熄在车载的烟灰缸里，竟有一种恶狠狠的意味，“但那有什么用呢？Thor只是把他当做了弟弟，整整十八年，他对Loki明里暗里的示好熟视无睹，甚至在Loki向他正式告白之后落荒而逃。噢，哈哈……他就那么逃去了军队，因为他一直以为的好弟弟竟然对他示爱了。”

Hela嘲讽地勾起了薄凉的唇角，墨镜遮住了她的眼睛，但Jane猜想那双烟蓝色的眼眸里此刻也一定是充满了冷冰冰的讥诮。原来这就是Loki先生和Thor产生矛盾的原因吗？他因为爱而不得，充满了憎恨。

这像是Loki会做出来的事，因为那位先生对于爱恨的执念一向都表露得清楚明白。

“我可怜的小Loki那么骄傲，这件事给了他很大的打击，那段时间，他真是糟透了。”Hela叹息了一声，仿佛回忆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言语间也渐渐透露出痛苦与无奈来，“他开始酗酒，赌博，整日整夜的流连在镇上那些脏兮兮的酒馆里，交了一群不三不四的朋友，学他们抽起了大麻烟……我将他抓回家的时候，他那精神恍惚萎靡不振的鬼样子，哪里还是我光彩四射的小Loki。”

Hela用她那涂着黑红色甲油的指甲神经质地抠起了方向盘的边沿，她依旧平稳地驾驶着小汽车，可手却止不住地颤抖。Jane有些担心她的状况，忍不住将手覆在了她的手上，安慰似的轻拍，这个小动作似乎提醒了Hela，她转过头冲Jane安抚地笑笑，表示自己没事。

“看着他那么折磨自己我非常心疼，我陪伴他，照顾他，帮他戒他那该死的烟瘾。那个时候我就在心底对自己说，Thor不要他，我要，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

“或许是被我的坚持感动了，也或许他只是需要一个逃避的港湾，在他振作起来之后，我们结婚了。婚后的那段日子还是非常宁静和美好的，我们有了Fenris和Thrud，那段时光对于我来说是最珍贵的回忆。可好景不长，loki消停了两三年就不再安于现状了，他开始活跃于那些声色欢场，开始夜不归宿，我们之间爆发了许多争吵，彼此都疲惫到了极点。到最后，他干脆和他的那些‘朋友’满世界的周游，往往一离家就是几个月，或者更长。”

“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我或许还爱着他，但我的爱也已经被消磨，我只能将对他的感情埋葬在心里，表面上继续这种貌合神离的生活。”

说到这儿，Hela不再说话，而Jane也识趣地没有多言。这是一个令人心碎的故事，里面有一个爱而不得堕落放纵的男人，和一个为此黯然神伤心碎成灰的女人。它不需要被人评论，因为不是当事人，其间狭隘沉重的偏执与败北，自然无从得知，也永远无法质评那些爱恨喜悲；它也不能被安慰，因为它沉重到只是讲述和聆听，都让人感到痛苦铭心。

Jane没来由地想到了当初Loki在找上她的时候对她说的话。

——或许是因为你恰好是我哥哥和我姐姐喜欢的类型，亦或许，是你刚好需要钱。

那时候，他笑着，带着那么点儿神秘的自信与狡猾。

——亲爱的甜心，相信我的眼光，你可以做到的。

现在想来，他的那种笑容真是恶毒至极。

Jane默默地看着身旁的Hela，心中充满了同情与爱怜，第一次，她对自己来到这儿的初衷产生了矛盾的情绪。

她原本是那么的美好，却被那座庄园，那个男人，禁锢成了如此不堪的模样。而且她悲惨的命运还没有结束，一个更可怕的深渊正等在她的前方……而自己，正是那个会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恶人。

“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噢，亲爱的，我说这些并不是需要你的同情。”发觉Jane的目光，Hela重新点了一支烟，勾起嘴角偏头冲她微笑，又是那种撩人的笑容，他们三姐弟似乎都很擅长这个。

于是Jane收起了她那些无用的小情绪，也跟着笑起来，并发自内心地赞美道：“我喜欢你这个样子，英俊潇洒，让人着迷。”

“这是形容绅士的，宝贝儿。”Hela对于Jane的赞赏不置可否。

她唇边的微笑，如同绽放了花颜的叹息，像现正熟透的果实。

这时，一只小狗猛地从路边的草丛里蹿出，令Hela猛踩了一脚刹车。

“呀！”

因为这一个急刹车，Jane上车前买的咖啡洒了出来，褐色的液体泼溅到她浅色的裙摆上，瞬时泅开一片污迹。

“噢……对不起亲爱的，”Hela一打方向盘将车停靠在路边，忙扯了纸巾去帮Jane擦拭。

咖啡渍的位置正好位于Jane的腿上，Hela握着纸巾的手就隔了纸巾和湿漉漉的裙子按压着她的大腿，这个太过亲密的动作一时间让Jane红了脸。

“没、没关系……”

Jane小声地说着，身体却是不由自主地僵直了起来。

感受到这姑娘的局促不安，Hela仿佛才意识到她们之间的这个动作有多么暧昧似的，她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抱歉地笑了：“我想起来了，这边下去有条小溪，去洗一下吧。”

“好。”

白色的小汽车拐进大路旁的小叉道，在夹道的绿浪中穿行了一会儿，期间谁都没有说话，一种沉默的紧张弥漫在车里，Jane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Hela触碰她腿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她的皮肤上，让她的心因此跳得很快，脸颊上的灼热也未曾冷却。等到车再度停下来时，Jane几乎是慌忙地打开了车门，顺着道旁的碎石坡下到了溪边。

淙淙的溪水十分清澈，Jane在处理了裙摆上的咖啡渍后用它们洗了个脸。溪水很清也很凉，平复了她脸上的温度，凉风一吹，送来乡间夏日的清爽气息。

偶然的一回头，Hela不知什么时候也下了车，正靠在车旁抽烟。她的长腿交叠着，一只手揣在裤袋里，她侧首看着远方，风撩动她那些没有被扎住的散发拂动在她轮廓分明的瘦削脸颊边，白的车，绿的路，高远澄澈的蓝天白云装点在她的身后，是那么随性而自由。

Jane忍不住将手指搭成一个方框放到眼前，悄悄将这幅美好的画面定格成为了她心中一张永不褪色的相片。

此后，一路无话，在傍晚时分，她们回到了奥丁森庄园。

吃过晚饭，Loki找了Jane，他似乎很关心她们这几天发生了什么。Jane例行公事地向他汇报了情况，在他满意地对她表达肯定和谢意的时候，Jane的心中却莫名生出了一种说不清的烦躁。

——这是一个虚伪的男人，谎话连篇，心思歹毒。

Jane突然觉得Loki那张漂亮的脸和他脸上那故作真诚的笑意令她感到厌倦。

——与虎谋皮，或许自己正在做着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第一次，Jane对她大胆接下的这笔交易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一年多以来充斥在她心里的那些盲目的自信不知何时已经烟消云散。

这样的情绪困扰着她，使得她从Loki的房间出来的时候忧心忡忡。Jane一路思索着自己的问题一路走回房间，她走的心不在焉，以至于在楼梯拐角处，被靠在栏杆上的Thor吓了一跳。

“我吓到你了吗亲爱的？”Thor揽住她的腰笑着问道。

“哈哈，有点儿……”Jane柔顺地圈住他的脖子也笑了起来，她用笑容掩饰她的慌乱，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去亲吻Thor的脸颊。

他们接吻，像任何一对小别重逢的情侣那样。

“你在这儿站多久了？”吻过之后，Jane拉着Thor上楼，不动声色地问道。

“没站多久，我正准备回房间，刚好看到你从一楼的走廊那边出来，就想着等你一下。”Thor被Jane牵着走在她的身后，他很自然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是的，我刚刚去了趟Hela的房间，再次向她道谢。你知道的，这一趟去伦敦她送了我不少礼物，真是盛情难却。”

“嗯，这是应该的，”Thor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这让Jane稍稍放下了心，可Thor在表示了认同之后，又冷不防地说道，“Loki的房间也在那边。”

“啊……”Jane随口应和了一声，一颗心蓦地提了起来，因为方才，她正是从那个房间里出来的。

——从刚刚Thor站的位置，他能看到那边吗？

Jane若无其事地走着，脑子里却飞快地设想估算了起来。可Thor并没有让她担忧害怕多久，他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发出了轻松狡黠的笑声。

“他们明明是夫妻却分了房，你说怪不怪。”

那语气稀疏平常，是他一贯说笑时的口吻。

“他们或许同床异梦。”于是Jane也笑了，带着点和亲密的人谈论别人隐私的顽皮娇俏。

当走到二楼的时候，Jane挽着Thor的胳膊发出了去她房间坐坐的提议，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在夜里独处了……或者说，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做爱了。

这不正常。

Jane得承认，她害怕Thor这边在这节骨眼上出什么纰漏，她还没有忘记她得扮演好一个未婚妻子的角色。特别，是在她感到心神不宁的今晚。

性，是安抚和麻痹一个男人最好的手段。

但是，Thor却拒绝了她的邀请。

他温和又宠溺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像一个绅士般体恤她道：“不了，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嗯，好吧，明天见。”

“明天见。”

Thor若无其事地转身走回了自己房间所在的那一边，留下Jane不知道是不是该安心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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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我写这一章简直要把自己写弯了 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