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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基】梓园惊变10(猩红山峰AU,ABO,生子,黑暗庄园风)

睡前故事又来啦~~~

今天换视角了,Jane视角,大家懂的,恐怖和解密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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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你受得了自己是一个从小地方来的人吗?”

——《时代周刊》1920年代评论文章


距离那个诡异古怪的捉迷藏夜晚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那一天就如同一个分界点,或者说是无意开启的某种开关,从那天之后,Jane开始在夜里做噩梦。

梦里有许多光怪陆离的影子,它们徘徊在她的房间里,游走在她的床前,絮絮叨叨地呢喃着一些听不清的话。女人的身影开始出现在她的梦里,她们穿着如同那天晚上去往三楼的那个女人一样的裙子,在幽僻的走廊里来回走动,脚步声吵得她几乎要醒来,但她无法醒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或哭泣,或佞笑,没有脸,但她就是知道她们在做着那样的表情。每当她想要努力挣扎起来呵斥和驱赶她们的时候,沉重的力量便压在她的身上,令她感到憋闷心悸,呼吸困难,这使得她在每一个早晨真正醒来时都大汗淋漓。

除了夜里的噩梦之外,倒是没有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七月的来临为这座庄园里的风景完全镀上了夏日的美丽活力,两个孩子依旧乖巧可爱,Thor同她也依旧和Hela夫妇友善地相处。

日子平静而安逸地继续着,许多年许多年以后,当Jane再次回忆起那段日子,都不禁要感慨那真的是一个无比美好的夏天。那时的她天真而无畏,对自己的处境充满了愚昧无知的乐观,她因为这种乐观而自信满满,对于自己能够完成那些充满挑战的艰难任务毫不怀疑。

她给孩子们制定了周密的学习计划,规定了严格的学习时间,对于教导他们,Jane同样充满了自信。她认为自己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未来物理学家,完全有能力教好这两个刚开始接受教育的孩子。而且孩子们非常好学聪慧,对新知识的理解接受能力超过了Jane的预想,这使得他们在完成每一天的教学进度之后,往往还能剩下点时间。对于这一段时间,Jane是安排给孩子们自由阅读的,他们可以在作为教室的房间里看自己喜欢的书,Thrud喜欢看她那些五颜六色的童话绘本,而Fenris会选择一两本诗集,通常是雪莱或济慈的。

至于Jane自己,则会趁着这段时间去花园里走走,享受午餐前一段安静惬意的独处时光。

当她再一次感受到有些事情的怪异,便就是在这样的独处时光里。

那一天园子里的玫瑰花开了,白色的花朵依偎在绿藤缠绕的花架下纯洁而天真,天气非常的晴朗,在孩子们期盼的目光里,她为他们提前下了课,让他们自己去玩耍。Jane找女仆要来了一把剪刀,她想去采些玫瑰安放在卧室里,希望甜美宁神的花香能带给她一夜好梦。

Jane来到玫瑰架下,Thrud在不远处的台阶上和她的洋娃娃玩耍,那个叫滑稽先生的八音盒放在她的身边,正叮叮咚咚地演奏着乐曲。Jane一边听着那悦耳清脆的旋律,一边悠闲地哼着那调子挑选剪下令她心仪的花朵。一不小心,她的手指被玫瑰花刺蛰了一下,剪刀应声掉进了花丛中,Jane蹲下身拨开花丛去捡,却猛然间被掩埋在纷繁花枝里的一个破碎雕塑给吓了一跳。

那是一个只剩下半个头的小天使,面目塑造得栩栩如生,但左半边头却被砸碎了,留下一个大窟窿。裂纹蔓延了它剩余的脸,泥浆或是别的什么黑色物质渗进缝隙里,如蛛网般罩在它的脸上,这让它看起来异常的狰狞可怖。剪刀就落在它的身旁,Jane忍着心里的不适伸手去捡,可就在这时,一条小蛇猛地从它头上的窟窿里蹿出来,吓得Jane一屁股跌坐在地。

小蛇蹿入草丛就不见了踪影,Jane心有余悸地站起来,不经意地一抬头,她看到主屋三楼的一扇窗户边竟赫然站了一个人!

三楼是没有人住的。那……是谁?

耀眼的阳光晃得人眼花,Jane将手搭在眼睛上眯了眼努力去看,那个人影从窗户的一头走到另一头,手搭在窗台上,也随着走动而移动,有条不紊的步伐像是在散步一般。但不像Jane所想的那样,那个正在走动的人并不是那晚上她所看到的女人,而是一个男人。

隔得有些距离,再加上光线的干扰,Jane看不清那人的穿着长相,就连性别也只是通过大致的轮廓区分。但是很奇怪的,Jane莫名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感觉,她觉得那个人也看到了她,并且,正在注视着她。

他注视着她,用一双冷酷而考究的眼睛,居高临下将她锁定在视线范围里,如同盘旋在空中的猎鹰瞄准地上的猎物一般。

耳边,八音盒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此刻竟有一种万籁俱静的感觉。在这死一般的寂静里,Jane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一般,咚咚作响。

最近她老是这样,会莫名其妙地突然感觉心跳得非常快,像是要跃出胸腔一般。

强烈的心悸感让她有些天旋地转,Jane赶紧闭上眼睛稳了稳心神,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窗户边的人影消失了。

——是谁?刚刚是谁在那里?

Jane疑惑极了,她复又努力地回忆了一遍她在这座庄园里见过的所有人的模样,最后,她将怀疑的目标定向了一个人。

——难道,是他?但是……如果是那个人要见她的话,完全没必要通过这样怵人的暗示!

Jane想到这里有些气愤起来。

那个人!那个可以说是她老板的人,在她来到这座庄园之后就只见过她一次,而且把所有的难题都扔给了她,让她自己想办法。

她在接那个活儿之前可没有被告知这里是座鬼屋!

想到这些,Jane再也按捺不住了,她决定上楼去一探究竟,如果方才真的是她的老板在那儿的话,那她可说不定真的会发火。

Jane提着裙子一路小跑回了主楼,她走得风风火火,在路过台阶时Thurd对她的问候都被她全然抛在了脑后。Jane的心里憋着一团火,怒气最是壮胆,以至于她爬上满是灰尘和蛛丝的楼梯站到三楼幽暗的走廊上时,心里竟然一点儿也没有了往日的害怕。

走廊最深处的那个房间门是开着的,阳光从屋里透出来,在不见天日的走廊地板上投下一片光斑。Jane整顿了一下情绪走过去,空荡荡的房间里有许多鸽子,似乎在这个空房间里筑了巢,阳光明媚的窗户下,Fenris正坐在那光里,碾碎了手里的干面包喂给鸽子们吃。

因为Jane的到来惊起了部分白鸽,Fenris抬起头来,冲着她微笑,洁白的鸽群和金色的阳光将他环绕,它们停在他的头上、肩上,配合着他俊秀精致的面容以及那眉宇间恬静安详的表情,真的就像油画中偶然降落到凡间的圣婴。

“Fenris,你在这里多久了?”Jane走进房间四处转悠,连房门后面也没有放过。

“我不知道,或许半小时,或许二十分钟。”Fenris低头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他的鸽子身上,淡淡地答道。

“那么……”Jane找遍了可以藏人的角落,不过她什么也没有找到,这间大屋子里除了Fenris再没有别人,但她还是不死心地问道,“你看到他了吗?”

“谁?”

“你的父亲,Loki先生。”

“你为什么会认为他在这儿?”

Fenris对着他的鸽子笑了起来。

“因为我刚刚看到他了,就几分钟以前,在这窗前。”

“或许你看到的是我。”

Fenris撇撇嘴露出不甚在意的模样。

“不,是一个男人,你没有那么高,宝贝。”Jane站到窗前刚刚那个男人站过的地方朝窗外望去,是的,这里正好可以看到那簇玫瑰花架。

“他就在这儿看着我。”

Jane再一次肯定地说道。

“你是出现了幻觉吗?或者我想你该配副眼镜了,”在Jane的一再执着下,Fenris放下了他的鸽子和干面包,拍拍手站起身来。他真诚地给予Jane建议,但建议完后又满是不认同地摇头,遗憾地看着她说道,“但是亲爱的,你这么漂亮,不该戴眼镜的。”

他的表情非常认真,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同样,也不像一个小孩儿,就像……就像一个真正的绅士在赞美一位同龄的女士那样。那模样,让Jane想到了他的Alpha母亲,那个同样会认真又诚挚地赞赏她的贵夫人,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种奇妙的温暖。

“噢……好吧,我想我可能太疲倦了,最近总是睡不好。”

Jane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眼睛放弃了追问。其实她也并不是那么肯定看到的就是Loki,但她希望是他,因为她有好多的问题想要问他。

“我知道,Thurd告诉我你常常在夜里辗转反侧,呻吟叹气,”Fenris担忧地看着他,末了却话锋一转又笑道,“当然,没有人会相信Thrud,她总是撒谎骗人,捏造事情,虚构故事。”

他的声音蓦地冷了下来,Jane感到非常奇怪,对于Fenris谈论到他妹妹的态度,他的语气到最后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厌烦和冷漠。

——他们是那样的相亲相爱!走到哪儿都总是手拉着手,说着快乐的悄悄话……

“没有人相信她……你是说Hela小姐和Loki先生吗?”

但是Fenris不再回答她的问题,他轻轻地笑了两声便转身离开了。

Jane看着Fenris的笑,看着他离开,明明还是那么纯真可爱的笑颜,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她觉得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非常像,非常像……他的父亲。

Loki Odinson先生。

第一次见到Loki的时候……Jane回想起了那时候的情形。

那是1920年的冬天,从学院顺利毕业的自己好运地进入了艾瑞克•沙维格博士的研究所,未来在她的面前以一种拥有无尽可能的姿态展开,和大多数的年轻人一样,贫穷却充满了梦想。那时候的交际圈广泛也简单,一群随着美国城市化而出现的新兴中产阶级,他们整日谈论商业、艺术、政治、科学、宗教等一切时髦的话题,批判无知与伪善的旧文明,充满了激情,兴致高昂甚至是有点急功近利地想要摆脱自己身上的乡民气质。

而那位先生,就正好在那个时候出现了。

他出现在自己窄小破旧的公寓楼门前,和周围贫瘠脏乱的环境格格不入。他长得非常好看,是那种英俊到让你一见了就再也无法忘记,并且会为这世上竟还有如此完美的人而感谢上帝的长相。

他穿着黑色大衣戴着绅士礼帽,脖子上随意地挂了一条和他的绿眼睛十分相称的墨绿花纹长围巾,戴着软羊皮手套的手里提着一个Bonwit Teller百货公司的精美礼盒。

“Loki Odinson,来自英国,我可以进去吗?亲爱的Foster小姐。”

他说话,用低沉而高贵的英伦腔介绍他自己。她当然让他进了屋,没有人能对着那双迷人的绿眼睛说‘不’,哪怕他和自己一样是个Omega.

Loki进了她乱糟糟的屋子,将礼盒放在鞋柜上利索地脱了他的帽子、手套、围巾、大衣,将它们悉数挂在进门处那排简陋的衣帽钩上。他里面穿着笔挺的西服,和他的大衣一样,Jane叫不出那是什么面料,她对于那些特别高档昂贵的东西接触得很少,或者说,没什么机会接触到。但是,她知道它们一定很贵,非常贵,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金钱的味道。

而后,他找了一处不那么乱的地方,拉过一张椅子大方地坐下来向她讲明了自己的来意,那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甚至是骇人听闻的事情!以至于Jane在听完之后,至少花了五分钟的时间去消化它们。

“噢,先生,我不觉得我能胜任这个任务!我是一个科学家!科学家您知道是什么吗?我是走在时代前沿进行造福人类研究的那一类人。”

她在回过神来的档口就立马向他表示了拒绝。开玩笑,且不说他是怎么找上她,为什么找上她,他所说的任务,或者说交易,也太离谱了!

但那个优雅而高贵的男人对于她的拒绝却没有多大的反应,他仿佛早就料到般地笑了起来,眉目间漾起一种很矜贵的淡淡嘲讽:“科学家也是需要吃饭的,我的小姐。”他说。

“科学家就不用支付房租和各种账单了吗?那叫什么?量子力学还是天文学?哪怕我不是如您这般高贵的‘科学家’,我也知道那不是一项便宜的研究。恕我直言,您的奖学金和研究所补贴应该支付不起那些奇形怪状的设备吧?”

他用着问句连珠炮般地说了一长串的话,那些话里充满了讽刺和鄙夷,但却不至于让人感觉他是在故意羞辱,因为他所说的都是事实,而且字字句句正中Jane的心事。

那让Jane变得无言以对。

“你真的愿意一辈子待在别人的研究所里打杂吗?还是说,拥有自己的研究所?您不用立马回答我这个问题,这是我的酒店地址,星期天以前我都会住在那儿,您要是想好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这个男人很懂得说话的艺术,谈判的艺术,点到为止,见好就收。他站起了身来,走到门边慢悠悠地穿戴好一切,在开门离开的时候,他轻轻敲了敲鞋柜上的礼盒笑着说道:“对了,不管您会不会来找我,这双漂亮的鞋子都请您收下吧,算是作为我冒昧造访的一点补偿。呵……我不知道你们女孩子喜欢什么,但我觉得像您这般年轻美丽又充满智慧的女性,值得拥有最贵的。”

天呐,他就这样走掉了,带着他那迷死人的该死的微笑!

他来去匆匆,气势霸道又彬彬有礼,英国人都是这么有教养的吗?他甚至对她脏乱差的居住环境全程视若无睹。

在他走后,Jane拆开了那个礼盒,就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她内心一直压抑的虚荣和梦幻在一瞬间满溢出来,以一种恐怖的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迅速泛滥,如同洪流将她完全淹没。

那双鞋子她曾在繁荣市中心那家高档百货公司的巨大橱窗里见过,它被摆在位置最好灯光最亮的展示台上,那么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而现在,它躺在自己的面前,安静而谦卑。

那一刻,Jane便知道那个叫Loki的男人赢了,他根本不需要给她那么多天的时间考虑,这个男人毫不掩饰地利用了自己对孤陋寡闻的恐惧和对富丽堂皇的向往。

但这不能怪她!

人们担心此时狭隘,就永远狭隘——这是1920 年代普遍美国人的时代精神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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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之前说过的吧,Jane小姐可不是小白兔,Loki也不是就甘心凄苦受难的白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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